安澜旧事相识篇

衔光洞前初认识

笔者少时租住于安澜桥西，常常光亮，房主太太老是重提安澜往事。

衔光洞，

光亮雨，

恰是二人初邂逅。

每年光亮，澜父率百口高低前去石岘祭祖。这一年光亮将至，风湿病痛，交由澜兄长全权负责祭祖一事。

澜父运营“万茶园”，乃莒溪茶叶财主，府邸“乾楼”座落于清湖之北，显赫一方。然，澜家人口薄弱，家中一妻三妾，得四女一子。澜与兄长为嫡出，三位如夫人各有一女，曰梅、曰竹、曰菊。兄长名“涛”，“澜”从兄长而来，打水字旁。

澜父认为“百般皆低品，只有念书高”，遂，遍寻名师，于乾楼“修德堂”设学校。族中无适龄先生入学校学塾，澜父择西汀籍品学兼优且家中穷困者，免费入修德堂就读。清湖南岸，南垟跛铁匠之子——安生在其列。

去岁光亮，澜于兄长所居“听雨斋”中得窥一副“火焰杜鹃图”，画中“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旁，题方回诗句“仙洞春深长薜萝，杜鹃花发惠风和”，题名乃兄长同砚——安生。兄长告之：此光亮节令，安生于衔光洞后山写生之做。

“衔光洞”位于石岘山角下，洞中观音庙香火昌盛。每年观音圣诞，澜随母亲前去朝拜。澜自幼惜花，对后山的百花圣地心神往之，碍于家严，身不能至。今岁得此良机，哀告兄长。

澜：去岁于听雨斋得见“火焰杜鹃图”，神往已久。光亮祭祖，路过衔光洞，恳请兄长携澜一游，无憾矣！

兄：每年观音诞，汝与母入庙进香，父亲且请方丈屏退左右。况后山荒凉之地，汝非先生，不能往。

澜：彼时，澜似幼时衣兄长衣，冠兄长冠，无人知是女儿身。

兄妹一直齐心，澜请求经常，兄长只有颔首应允。瞬间，兄长取冠服回：汝兄高大，衣冠肥硕，安生文弱，此其新做学服，汝试之？

澜素闻安生才名，仅于乾楼中闻其琴声，未见其真人。从琴声度其温顺儒雅，不似兄长好武卤莽。今服其服，仅长一寸，折而缝之，粗扫峨眉，阔步而走，难辨牝牡。

光亮当日，祭祖归程，澜佯称劳苦，泊车憩息于衔光洞前。澜兄龟龄管家领车队反转，待其远，跃下马，到达车前。卷帘，见澜已化男装，说道：做画者候于观音庙，请之为引导。

拾级而上，澜抬头望：山涧瀑布，倾注而下，下而成渊，其流为川。岂不壮哉？川上石桥，白衣文士，清逸翛然，不染一尘。难道安生？

及石桥处，云破日现，文士做揖，兄长推荐，初相会，却素昧平生。

入观音庙，澜为父亲祝愿。

出，一世人以后山。山路狭隘，容一人行，千回百转，释然无边，但见鲜艳欲滴，红花满天，正如画中所绘，不虚“花中西施”之名。

世人沉醉于美景当中，未察天气突变，遽然大雨。山中无瓦遮头，无处避雨。澜穷困之时，安生递来油纸伞，笑而不语。澜接过纸伞，只见安生眼光清新如湖水。

兄长讶异，忙问安生：何来此伞？安生微笑道：山神赐赉！

欲知后事何如，且看下回分解。

初见安生

显（衔）光洞

前（乾）楼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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