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而立之年,在瑞士巴塞尔大学的某天下

而立之年,30岁,尼采的身份是瑞士巴塞尔大学的语文学教授。

尼采虽然还没有结婚,但已经立业——至少,在别人眼中,尼采的工作已然不错。

但尼采却苦闷极了!

年2月的某天下午,巴塞尔的天空布满了乌云,尼采坐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天空,心里难过极了。

前两天,自己刚刚发表了《瓦格纳在拜罗伊特》一文,心里的滋味复杂。他曾一度将德国的音乐家瓦格纳视为自己的精神之父,他认为,自己和瓦格纳能做一番事业,为了德国文化的未来。甚至,人类文化的未来。

然而,巨大的焦虑、恐惧与压迫感却紧紧缠绕在尼采的心脏上。

恐惧与焦虑狠掐着尼采的呼吸,让尼采痛苦、压抑。

两年前,自己刚刚出版了第一部正式著作。然而,没有预期的好评,只有骂声一片,和讥讽攻击。

难道自己的哲学是幼稚的吗?难道自己的思想是错误的吗?

尼采问过自己很多次。然而,只有痛苦,没有答案。

尼采望着天上的乌云,脑海里设想未来:

自己想为人类做点什么,但这难道终究是个笑话么?

自己的工作好像不错,但内心厌恶极了——自己想思考,而不是永远重复别人的思考。

但是传统的力量太大了,自己要拿什么和自己所厌恶的东西抗衡?拿自己的身体吗?自己的身体一堆毛病,羸弱得连个强壮一点的德国妇女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能拿什么,与敌人抗衡?

耶稣基督?那是人们心中的神。

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那是两千多年以来的人类权威。

自己是什么,一个自以为是的无名小卒。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不,人生本没有意义,所有我们看到的意义都是别人灌输的。

我看到了如此深刻的东西,可我又能做些什么?

尼采苦闷极了。

自己应该不是人类有史以来最痛苦的那个人,但是差不多也快了吧。

尼采心里想着,身子抖了抖,笑了,苦笑。

尼采看过的中国诗毕竟没多少,否则他看到中国唐朝的陈子昂那首《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一定得潸然泪下,连呼wocao。

心想陈兄弟,我也是这么想的。

尼采苦闷极了。

人人都有烦恼,尼采转念一想。毕竟再怎么快乐的一位德国农民,也会为大地的收成和支付啤酒的费用而心烦。

那瑞士银行里钱多得花不完的那些有钱人呢,他们有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可以混迹于各类的上流社会,但他们有烦恼吗?

怕死,怕失去。但毁灭和死亡会放过他们吗?不会。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但话虽如此,那些有钱人生前所过的生活,仍然是比那些贫寒的人看起来好的多得多。这,公平吗?

不公平。

然而,公平只是人们定义出来的,对于宇宙来说,这些不过都是尘埃罢了。

可是,又可是,一句都是尘埃,就能弥补不公平的事实了吗?

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尼采想。

这是他第十万次思考这个问题。

尼采苦闷极了。

想想,还有一刻钟就要去给学生上课了,自从两年前写完《悲剧的诞生》以后,自己的悲剧也诞生了——同行攻击、同事笑话、导师叹气,来上自己课的学生也逃走了一大半…

尼采继续苦笑。

人活着究竟为何这样的痛苦?

为何不能只有欢乐,没有哀愁?

“你想得倒挺好,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哈哈哈!”——尼采想起了一幅幅德国市侩的嘴脸。

但,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人间本应愁苦,这是谁定的?

“我绝不是一名悲观主义者!——但,我也绝不是一个愚蠢的乐观主义者。”

尼采想。

人类,究竟要到哪里去?

历史,真的是越来越进步吗?

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以后,我能明白吗?

尼采自责。

自己30岁了,对于成家结婚的年龄,自己已经不小了。

但是对于将这些问题搞明白,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尼采苦闷极了。

这是尼采第十万零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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