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政委定向输血新路径评央行创设票据

作者：何帆,郭于玮,鲁政委（鲁政委系兴业银行、华福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摘要：1月24日，央行网站发布消息，为提高银行永续债（含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流动性，支持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中国人民银行决定创设央行票据互换工具。票据互换工具有助于提高银行永续债的流动性，降低其发行成本。由于票据互换工具期限无法覆盖永续债存续期，票据互换工具对银行投资他行永续债资本占用的影响有待明确。票据互换工具操作不涉及额外流动性的投放，不改变银行间流动性的总量。但票据互换的创设对流动性仍然有积极影响，互换的央票可用于公开市场操作的抵押品，提高了商业银行获取流动性的能力；票据互换对过去存在的流动性分层起到了一定程度的疏导作用，开辟了央行向中小银行定向“输血”的新路径。关键词：票据互换，永续债事件：1月24日，央行网站发布消息，为提高银行永续债（含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流动性，支持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中国人民银行决定创设央行票据互换工具（CentralBankBillsSwap，CBS），公开市场业务一级交易商可以使用持有的合格银行发行的永续债从中国人民银行换入央行票据。同时，将主体评级不低于AA级的银行永续债纳入中国人民银行中期借贷便利（MLF）、定向中期借贷便利（TMLF）、常备借贷便利（SLF）和再贷款的合格担保品范围。评论：1、提高银行永续债流动性，对银行资本占用的影响有待明确票据互换工具有助于提高银行永续债的流动性，降低其发行成本。目前，商业银行资本工具的投资以持有至到期为主，市场活跃度较低，定价机制不完善。通过创设票据互换工具，并且将商业银行永续债纳入合格担保品范围，有助于提高市场对商业银行永续债的认可度和投资交易活跃度，降低其发行成本。银保监会允许保险机构投资符合条件的银行二级资本债券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利于进一步丰富资本工具投资群体。此前，商业银行资本工具的投资者群体相对有限，以商业银行表内自营和理财、公募基金为主，资管新规下，由于银行理财净值化管理后对收益率的要求提升，资本工具的投资更为依赖商业银行表内自营资金。然而，商业银行投资他行资本工具则存在资本占用问题。根据原银监会年发布的《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规定：商业银行购买他行二级资本债券的信用风险权重为%（而一般商业银行债券、NCD的权重仅为20%-25%），其中超出本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净额10%的部分，还要从相应层级的资本中扣除。允许保险机构投资商业银行发行的永续债及二级资本债券则可以进一步丰富银行资本工具的投资者群体，便利商业银行资本工具的发行。那么，本次央行创设的票据互换工具能否降低商业银行投资他行永续债的资本占用？票据互换工具对银行资本占用的影响有待明确。我们认为，由于票据互换工具将商业银行持有的永续债换为央票，若视为内嵌了信用衍生工具，根据巴塞尔协议的规定，合格信用衍生工具的必须满足：“信用衍生工具的到期期限不得早于基础债权资产可能发生违约的期限”。由于央行票据互换操作的期限原则上不超过3年，这可能意味着，即使该工具存在信用保护的效果，期限也不超过3年，无法覆盖永续债的期限，不属于合格信用衍生工具。而且，应当指出的是，商业银行发行的永续债，属于其他一级资本工具，根据其条款，取消利息支付或触发减记，不属于违约情形。所以，票据互换工具是否能够实现降低银行投资他行资本工具的作用，仍然有待进一步明确。2、票据互换工具对银行间流动性的影响此次央行票据互换操作采取“以券换券”的模式：在央票发行时，央行即换入等额的永续债；在互换到期时，央票也相应到期。这种模式不涉及额外流动性的投放，不改变银行间流动性的总量。但票据互换的创设对流动性仍然有积极影响。第一，商业银行获得互换的央票后，可以作为货币政策操作的抵押品。由于现券买卖和买断式回购交易涉及到央票所有权的转移，此次票据互换禁止互换的央票用于现券买卖和买断式回购。但央行明确指出，互换的票据可以用于抵押，包括作为央行货币政策操作的抵押品。央行在创设票据互换的同时，宣布将主体评级不低于AA级的银行永续债纳入中国人民银行中期借贷便利（MLF）、定向中期借贷便利（TMLF）、常备借贷便利（SLF）和再贷款的合格担保品范围。然而，与永续债相比，央票没有信用风险，在作为央行货币政策操作抵押品或银行间质押式回购抵押品时适用于更高的折算率。因此，以永续债换央票的操作提高了商业银行获取流动性的能力，有助于促进货币派生。第二，票据互换一定程度上突破了流动性分层的限制，创设了一条中央银行间接支持中小银行补充资本的渠道。年财政部曾发行特别国债注资四大国有银行：首先由央行降准投放流动性，再由国有商业银行认购特别国债，最后财政部以特别国债募集的资金注资四大行。在这一模式下，央行能够为国有银行资本补充提供支持。而在新的票据互换操作下，央行可接受满足下列条件的银行发行的永续债：一是最新季度末的资本充足率不低于8%；二是最新季度末以逾期90天贷款计算的不良贷款率不高于5%；三是最近三年累计不亏损；四是最新季度末资产规模不低于亿元；五是补充资本后能够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这一条件设置相对宽松，多数资产规模达标的中小银行符合要求。这意味着央行可以通过票据互换操作定向“输血”中小银行。第三，在LCR考核中，央票属于合格优质流动性资产，能够帮助商业银行改善LCR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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