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

昨天讲诗的时候,顺便给孩子提到了“唐朝诗人有失意的时候,但从不失志”这一事实,有个小女孩听后就问:“老师,什么是‘志’?”我正欲回答她时,她身后一男孩抢先回道:“志就是志向,就是愿望,梦想一类的东西。”我赞他回答得很是,并加了一点补充,道:“‘志’这个字在金文中由一个‘之’和‘心’组成,本义是心之所向。”——说时,我把这个汉字的演变过程通过图像的方式放出来给他们看了一遍——“这个心之所向还不是人长大后的心之所向,而是人心灵最纯洁的时候,即天性里的心之所向,向什么呢?向的是所有那些朴诚,天真,纯善,含光,自然美的一切。”这个对于他们来说讲得稍显深入了些,紧接着我又浅出道:“这就好比你们当中的有一个人说我喜欢诗词,我以后要做一位诗人,做诗人便是你的志向,但这个志向是纯洁的,是你发自内心深处可以完全不为什么自然就能表现出的一种心性趋向,而并不是因为觉得学诗有利于考试,或是做诗人也能成名才有了这个志向。

为什么唐朝的诗人能做到偶尔失意却从不失志?主要就是在于诗对于他们来说正如《国语·鲁语》中所说,‘诗所以合意’,在心为志,在言为诗,诗是一种‘发而皆中节’的顺性舒发,是人生命感发最简明,最直接,最富韵味,以及最辞约旨远的表达。唐朝大诗人们写诗,他们内心里无不保持着生命最初自带的那份对朴诚,天真,纯善,含光,自然美的亲近和信仰,即使他们身处非境中,他们也能于乌云中照见太阳,这便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笃定,这便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玄达,这便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狂豪,这便是‘海上生明月,江春入旧年’的力量酣足,气高格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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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孩子们上完课走后,每每睡觉前,他们天真开怀的样子依然在我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我羡慕着他们,又担忧着他们,羡慕的是现在的他们还能活出一些真的自己,担忧的是长大后的他们会不会顺着这物欲社会的惯性,不再敬畏诚信,而只是努力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所谓的更‘聪明’的那种人了?为了适应市场需求,为了名与利,他们的世界里会不会再也没有了天真的大无畏,没有了率性的狂飙,没有了狭义,没有了对天地的透彻感发,也没有了对生灵的深广同情?会不会变得瞧不起李白的清逸,也看不来杜甫的广仁?会不会不再有工夫抬头仰望星空,变得缺少理想,幻想,想象,取而代之的全是为利而来,因利而往,代而取之的是拥抱机会主义,成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再笃信‘君子某道’,也不再以为曾经的真才是真呢?——如果生命朝着这个轨迹走下去,那就真的不得不让人扼腕痛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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