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香港秋拍倒数食金石力吴昌硕潘天

年，潘天寿离开家乡，前往上海寻求发展。一年后，受聘上海美术专门学校。正是在上海，他结识了对他产生深远影响的师长吴昌硕，以及与他同为吴昌硕入室弟子得友人吴茀之。在本季拍卖中，我们将呈现多件吴昌硕精作，以及潘天寿、吴茀之所作兰竹双挖，正是这段情谊的见证。

我在二十七岁的那年，到上海任教于上海美专，始和吴昌硕先生认识。那时候，先生的年龄，已近八十了，身体虽稍清瘦，而精神却很充沛，每日上午大概作画，下午大多休息。先生和易近人，喜诙谐，休息的时候，很喜欢有熟朋友和他谈天。

我与昌硕先生认识以后，当然以晚辈自居，态度恭敬，而先生却不以年龄相差，有前辈后辈之别，谈诗论画，请教亦多，回想种种，如在目前，一种深情古谊，淡而弥厚，清而弥永，真有不可言语形容之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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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美意延年

乙卯（年）作

画家自题诗堂

诗堂：34×24cm

画：×3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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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枇杷满枝

丙辰（年）作

×4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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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腊梅

丙辰（年）作

来源：香港苏富比年秋季拍卖会第62号拍品。

×67cm

能于上海结识海派耆宿吴昌硕，在潘天寿的艺术生涯中是十分重要的。吴昌硕亲热地称他”阿寿”，这让潘天寿受宠若惊，他从此将潘天谨改名”潘天寿”。而在吴昌硕发出“只恐荆棘丛中行太速，一跌须防堕深谷”的警示之后，潘天寿对自己的绘画之路进行了反思。他开始收敛以往那种过分逞才使气而显得有些任性的风格，渐渐地进入对艺术中技术性与规范性的研讨，开始了从粗野走向纯炼的过程。

吴昌硕影响着潘天寿，而潘天寿的自信与才情亦影响着他人。其中有一个名叫吴溪、后取字茀之的学生，与他成为终生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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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寿、吴茀之兰竹菊

甲申（年）作

上款：萧蔚民，为民国要员，平素喜好书画金石。抗战时期萧蔚民调任中央通讯总社采访部主任，与诸多艺专教员相识过从。年潘天寿出任国立艺专校长，此作便于当年赠以萧蔚民。

出版：《蜗庐宝笈—东瀛传承中国书画百选》，第65页，蜗庐美术馆，年版。

49×34cm（每幅）

潘天寿只比吴茀之大三岁，两人都是吴昌硕的入室弟子，既是师徒，更是师兄弟。吴茀之年回到母校上海美专任教。而此时潘天寿已经应林风眠之聘，到新成立的国立西湖艺术院（后更名为杭州艺术专科学校）任教，同时又兼任了几所上海艺术院校的课，往来于杭州与上海之间。潘、吴二人常常出入沪上众多收藏家之门，观赏历代名家真迹，并切磋画艺。

同为吴昌硕的弟子，难免被人拿来作比较。吴昌硕曾说：阿寿学我最像，跳开去又离我最远。大器也。确实，潘天寿的画构图奇险，格局宏大，是典型的从传统中来又走出传统格局的现代画家。而吴茀之似乎画风与吴昌硕更为接近一点，也只有身为好友的潘天寿敢于直接指出这一问题，说他”昌硕气”太浓，让他意识到与老师太过粘连，会丧失自己的绘画特色。吴茀之此后也力求在画题、构图、笔墨等方面有所突破，终成自己纵横恣肆、潇洒流畅的写意风格。

前排左一为潘天寿，左三为吴茀之

年4月，潘天寿、诸闻韵、吴茀之、张振铎、张书旗五教授成立“白社”画会，旨在“研究国画创作、书法、诗词题跋、金石篆刻及画论画史”。

抗战时期，学校再次迁到重庆，战时房屋紧张，潘天寿、吴茀之和张振铎三人同租一室，虽然住所简陋，而且还要轮流买菜做饭，生活清贫，却时时能与友人围坐论道，不失为一桩美事。

年，正是此作创作的时间，潘天寿潘天寿接任国立艺专校长，拟请吴茀之为国画科主任，吴本想推辞，潘天寿却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如果老兄不去，那么自己也不去应聘校长了。吴茀之自然感动于老友之恳切，这才结伴上任。

潘天寿花卉作品博采众长，除早期学习朱耷、石涛等前贤绘画及构图特点以外，吴昌硕以石鼓文入手金石绘画也成为左右潘天寿花卉技法的关键组成部分，其构图新奇、壮阔，布局敢于“造险”、“破险”，运笔苍劲泼辣，用墨注重黑白对照，有破常规之举。

画中款属民国三十三年（），其时正是潘天寿绘画的风格形成之期。四十年代苦于战乱，潘天寿随同杭州国立艺专辗转内地，因作画条件较差，故而这一时期做创作品相对较少，且尺幅不大，然而在抗战最后几年中所呈现出的作品却多为风格成熟之作。

《墨兰》、《竹菊》用笔果断而精炼，强悍而有控制，画中兰花蔓草潇洒润秀，婀娜多姿。挺拔的笔势与纵逸的情意，表现出兰草清逸出尘的独特气质。图中下写兰花绰影，上部配以长题，开合承转，收上下平衡之功，从行款到布局，寓境于静之中抒写润秀之气，也是渊明“采菊东篱下”之文人清高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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